人革聯殖民衛星九點半方向二光年開外的三角小島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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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像一個厭世嫉俗憤填膺的中年大叔一樣朝地面狠狠啐一口唾沫,以示我內心翻騰的不滿。但我沒有,我只是緩緩將目光移動到教導主任的腦門兒上,看它在陽光裏閃了一下又一下,然後垂下眼簾,意圖把這個“准中年大叔”的高亢聲音從大腦中過濾出去。
這個細節顯然讓他感覺到自己受到了羞辱,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向來不鄙視謝頂的男人,我只是被腦門兒的色澤吸引了而已。他漲紅了臉,臨走前甩下“檢討書”三個字,冷哼著走開了。
其實我理解他當時的羞澀和惶恐,但我不明白他究竟是要我檢討什麽?是對我開學至今都沒把頭髮剪短做反省呢,還是對我疑似嘲笑他腦門兒的那幾秒鐘注視進行自我批判?
我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我的同桌,萬一萌。這個人是檢討書高手。如果高考作文要寫檢討書,他准是滿分。我看過一篇,只能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當時我不顧形象的淚眼婆娑:“一萌……”萬一萌眼睛都不擡一下的說:“熟能生巧,熟能生巧。”
萬一萌聽了我的描述後壯麗扶額,他說我已經是今天第三個因爲頭髮來找他代寫檢討書的人了,教導主任今天看起來就像一隻積鬱已久的公雞,見著頭髮長的男生就特別激憤。並且警告我下午最後一節課最好躲到煙民區,因爲小道消息,教導主任到時候會帶剃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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